刘云涛 http://nb.ifeng.com/a/20190821/7612844_0.shtml
二皮哥已经过世好几年了,关于他的故事还在这山里山外流传,越传越广。二皮哥是我老公的堂哥,他的家就在我家隔壁的隔壁。他本名叫来义。至于老屋人都叫他二皮是因为他在女人面前特别皮,尤其在二丫和桂花面前皮得与人不同,因此老屋里的人都叫他二皮,后来上了年岁便叫二皮爹。上辈人叫他时,他甚是腼腆,晚辈人叫他时,他会握着拳头笑着骂:“二皮,皮你娘啊!”一屋的人都这么叫,倒把他的真名给搁下了。二皮哥年轻时长得一表人才,又会泥瓦活,一家的日子在当时的老屋是过得挺不错的,所以父母很快就替他娶了个媳妇,媳妇尽管长得不赖,但二皮哥并不中意她,新婚之夜竟然喝得酩酊大醉,跑到对面的二丫家去了。二丫是老屋对面潘姓家的女儿,父母早亡,留下她一个人靠叔伯们的接济过活。二皮哥年轻时和二丫常常一起劳作,一起谈家常。二皮哥很疼爱二丫,生怕她累着,饿着,冻着,事事都为她操心。他甚至对二丫许过诺,要娶二丫做老婆,要一辈子照顾她。然而二皮哥的父母并不看好二丫,做主给二皮哥娶了有些家境的桂花。二皮哥成家后,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帮助二丫,他总是时不时的帮二丫打打柴,挑挑水,磨磨面和米。二丫有阵子怕人家笑话更怕桂花生气,不理二皮哥,见二皮哥来了就锁门走。二皮哥也不理会,把二丫砍在山上的柴担到二丫的家门口。桂花刚结婚时抹过不少泪,后来发现二皮哥尽管对二丫一如既往的好,对自己也知冷知热,在家也勤勤快快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同二皮哥过着日子。有一天,二皮哥还把桂花和二丫叫到一块说:“我对二丫好是一辈子的事,你放心,我也会对你好一辈子的。”听了这话,桂花越发想得开。后来,二丫在叔父的安排下嫁给了死了老婆的大栓。新婚第二天清早,大栓一边穿衣一边风风火火跑到二皮哥家里,摇着二皮哥的肩膀,一口一声二皮哥,结结巴巴地说:“二,二皮哥,好,你真是个好人,真是我的好哥哥,我这一生都忘不了你!”二皮哥半天才回过神来,一掌打在大栓的前胸对大栓说“二夹货,你好好待二丫,不然我打死你!”大栓唯唯诺诺保证一生都会善待二丫。大栓手脚笨,动作慢,但是勤快,吃得苦,所以和二丫的日子还过得不错。二皮哥心里也乐,所以每次去二丫家时总背着手哼着小曲。不管大栓在不在家,二丫总会温壶酒招待二皮哥,有时大栓和二丫一同敬二皮哥,有时就只有二皮哥和二丫对饮了。桂花为二皮哥生了两个儿子,第三胎时难产,留下了女儿自己却走了。二皮哥哭得死去活来,在灵堂前历数了桂花的种种好处。那年二皮哥45岁,桂花40岁。这以后二皮哥仍旧一如既往地往对面的二丫家跑,二丫仍就给二皮哥温酒泡茶,偶尔也劝二皮哥再娶个人进来,但二皮哥并没有听二丫的话,仍旧继续独身。我嫁到老屋时,二皮哥已是快70的人了,那时的二丫家的大栓早过世几年了,二丫不久得了半身不遂,起居很困难,多亏二皮哥一直服侍。有一回,我去看望二丫,走进门来,只见二皮哥正在给二丫穿衣服,穿好衣服又扶二丫坐上躺椅,然后又把躺椅推到火炉边,再给二丫梳白花花的头发,梳完了头给二丫洗脸,洗完脸给二丫端来了热腾腾的茶。二丫儿媳感激地说:“二皮爹啊,真亏你来,不然老太太又要不高兴了。”二皮哥77岁那年安详地走了,半年后二丫也走了,那年二丫76岁。赏析:爱情是什么?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钱钟书说:“最好的爱情,就是共筑幸福的围城。”贾宝玉为此颠狂,林黛玉为此花葬。一个表演艺术家说:“爱情的保温期不会超过三年。”而在现实生活中,有多少痴情男女正在互诉衷情;也有人爱不可得,正在阴谋摧毁对方。爱情的真谛究竟何在?雪儿通过小说《二皮哥》为我们作了崭新的诠释。这种诠释既不是郭沫若炉中熊熊的烈火;也不是圣经里苍白的誓言;而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物形象,是人物那自然生动的言语和行动。因此让人震撼、感动。这种对爱情的与众不同的艺术诠释,达到了爱情观的极致!从而让小说有了令人注目的亮点,产生了不可忽视的美学价值。(巴人)

作者:雪儿

责编:巴人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qinpif.com/qpsy/11505.html